谁能想到,一个端着饭锅出身的炊事员能搅动整个战场的局势。鬼屯炮台,原本是个让前线主力团都无可奈何的大麻烦,硬是被一个穿工服的中年人给敲开了口子,亏欠了他一记人情,至今军史都绕不开。
仗一打响,连空气都绷出了刺鼻的味道。满眼钢盔、卡车、迷彩,医院门口伤员坐着轮椅,一个个嘴唇发白,眼底翻腾着快忍不住的眼泪。主力团焦头烂额,参谋围着剖面图掉头发,突击队往前一扎一片人栽倒,悄悄推回后方化疗包扎。鬼屯炮台就杵在那,像个铁皮盒子卡住了整条战线,士气差点被磨脱了皮。
战役,大队人马盯着鬼屯,史料写着“工事坚固”,其实铁皮外头包着泥壳子,力气全靠法军那点老本事,层层暗道直插山腹,外人摸不透线路,空中一炸烟雾一散,炮台起身还顶着帽子。越军压着飞虎团,狭路相逢硬撼到天黑,打三天连口气都撕不开。
说到底没人料到解决问题的不是火炮尖兵,居然是前线医院门口突然蹦出来的何国安。中年人,只穿工厂那身陈年蓝布,鞋底沾着锅炉灰,看着就是普通人。他一开口,气氛变了。给指挥说自己十岁那年就在鬼屯山上给法军做苦力,背过石块,站过夜班,知道暗道风口在哪,人一下子成了稀罕物,指挥部大气都不出,连夜拉他去作战室。指挥员问东问西,他能说出风向、角度,还能画岔口图。对比一圈地图,全部人惊了,老兵都直呼“活见鬼”。
夜幕,前线准备突袭。主力团还在火线等命令,少数突击队搂过装备接应。他不是兵,偏偏带路最稳,五个挑身手的战士搭伙,夜视镜、撬棍一股脑怼身上。黑影里走路小心到极致,踩土判密度,比摸鱼线还细致。何国安靠着肺腑记忆摸风口,找石头温度,手擦一把感觉像回童年。他一边前冲一边喊停,确定“就是这,风热”。
前头刚锁定位置,山坡上就发了冷光,一声闷响战士倒地,鲜血染开衣服。其余成三角防御,子弹横飞打破夜的静。何国安趴石头下,听爆炸响,心里发空——不是兵却扑到了最危险地方。一边用力抢救,喊另一个拖伤员回头。雨点枪声停下没过两分钟,队里死活不撤,坚持再上。
咬牙推到废石壁,石头下锈网,法文字迹刻得歪歪扭扭。没喘气,队员直接破拆,动静一大,敌人监听装置报警,一通越语吼声下来铁皮都快抖掉,机枪洗地。几个战士打得手关节生疼,又死一个腹部中弹,剩下三人刚够支撑。反正没人敢撤,金属网终于掀开,露一黑洞,风从里头吹出来带着霉味。
没谁磨叽,一队人布置汽油罐,火舌喷口,口令一喊,“点火”,火一喷进风道全是哑火声。何国安那刻,心里半是兄弟,半是责任。火借油路,冲管里炸出的哨音短促,响声把山体都劈开。接着山腰溅出黑烟,炮台炸药库一浪接一浪爆,主山顶火光住不住,战场一秒变了脸。
是战机来了,外围主力团伸头抢攻,前锋团指挥带头打破火力点,大部队冲上去山头盖顶。等烟散,整个鬼屯炮台全塌,成堆敌军举手投降。谁都说这一次“炊事员破难关”,可指挥部要追功,何国安腼腆地推给了五个兵,只说自己是“记得老地方的人”。主力团兵工后面冲巷战破通道,拿下鬼屯,连线电报压到战区总部,全军乘胜追击,直接南下。
他,何国安,一个炊事员,没训练,没指挥权,锅炉班里全是同事。那天夜里,只凭小时候的一点回忆、一些勇气,还有身边那几个肯豁命的兵,悄没声敲开了鬼屯炮台,被称作“平凡人的突围”。主力团没能踩过的那道壕沟,被一锅饭背大山的工人教授打穿了。后来专门给他挂了“支前模范”,党员身份都拴上了,家乡书记笑他“带锅带碗上战场,啥都能干”。
其实他比谁都清楚,炮台能刺穿,是因为有人没回来;不是他一个人的能力,是很多当晚跟着冲的弟兄,把命踩到了最后。他只是一条线索头,兄弟们是绳子的力量。那晚鬼屯的爆炸声,几乎把群山都敲醒了,记忆从此扎进了当年无数人的心里。
说不上啥总结,战争成败常在一念,队伍里头谁都可能成“关键先生”。何国安被人记住,记住的还是普通人的资格。手上老茧、油星、锅炉烟味,都是这个故事的底色。
鬼屯倒塌。胜不骄,败不馁。赢一场仗靠的从来不是英模,而是无数普通人在关键一刻的那一枪、一记忆、一股劲。军报写他的名字,也是写千千万万个背影。谁都可能不是将军,但每个“路人甲”成了主角,全靠被需要时站出来的本事。
炮台烟散,铁骨铮铮。后人只是吃完饭翻到史料,记起一句“让我来”,原来真比千万句口号都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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